瑞文戴尔

[祺鑫] 一些小事

伊斯坎达:

观最近的日常视频和微博有感。


最近总在写酸酸苦苦的,来个无脑甜甜圈调节一下。只有糖,是廉价速食甜品。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

「厨房」




他们起了个大早,屋子里还静悄悄的。客厅里没有扛着摄像机的哥哥,也没有抓着他们去化妆的姐姐。


冰箱里堆满益力多和牛奶,除此之外还剩了些杂七杂八的素菜。他们决定煮三鲜米线,再凉拌一份秋葵。


一整个夏天他们都沉迷于实践厨艺,此时已能配合得天衣无缝。马嘉祺刚热好油,丁程鑫就已经把蒜末切好了。


木耳下汤之前,丁程鑫问了一句:“这是什么时候泡的呀?我看微博上说,夏天木耳泡久了有毒。”


马嘉祺说:“昨天晚上吧?我看见刘耀文泡的。”


“他怎么想起来要泡这个。”


“可能打算今天做菜用。”


另外三位朋友有愧于马嘉祺和丁程鑫的服务,也成天想要往厨房里钻。大的一个还算靠谱,小的两个完全不行。马丁二人品尝了一顿他们鼓捣出的早餐,此后一见到有人要碰菜刀,便冲过去恭恭敬敬将人请出厨房。


“一会儿刘耀文起床了不要让他来捣乱。”丁程鑫说,“上次他非要在白菜汤里加番茄酱和奶油,说这样就能做成罗宋汤。我没留意,还差点让他得逞了。”


马嘉祺边切番茄边笑弯了腰:“挺好的,你让他试试呗。我好久都没喝罗宋汤了。”


“想喝吗?”丁程鑫说,“晚上去西餐厅?”


马嘉祺想了想,“只有我们两个的话就去。”


丁程鑫撞了撞马嘉祺的肩:“你想得美啦。”


他们上一次二人出行还是暑假刚开始的时候,吃饭逛街台球馆一条龙。那次丁程鑫又添置了一双新鞋,被马嘉祺念叨了一路。后来马嘉祺在台球桌上输得五体投地,便又变成丁程鑫念叨马嘉祺有“大师”亲授却毫无长进了。


那天分别之前他们约定好要去试试北滨路上新开的素食店,数个月过去也没能成行。期间他们唯一的逛街出游还是跟着队友和摄像机一起。


近来的日程没有留给他们太多私人空间。人生大事迫在眉睫(并不是指结婚生子)(虽然这两位真的希望他们结婚的人非常多),他们却好似渐渐失去了紧迫感,休息日做做饭,下了课摔摔跤。课程当然更加艰辛,要求也更严苛,但是跟着志同道合且可互相信赖的人,好像就能从容又安心地往前走。


冒泡的汤锅开始传出温暖的香气。马嘉祺留了一小截午餐肉没丢进去,转身喂到丁程鑫嘴边。


“你手都没洗!”丁程鑫抱怨了一句,但还是乖乖接受了喂食。他把下巴搭在马嘉祺的肩上,既闻到灶上食物的香气,又闻到马嘉祺鬓发间洗发香波的气息,突然说,“我们以后养三个小孩,是不是也像这样啊。”


马嘉祺的耳朵一下子就充血了。他真的招架不住丁程鑫偶尔异想天开的天然发言。丁程鑫本人还在他肩头傻乎乎地笑着,仿佛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巧妙,而绝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句多么令人心惊肉跳的话。


马嘉祺用剩下的午餐肉堵住了丁程鑫的嘴,说:“你自己都还是小孩!”






「衣柜I」




丁程鑫躲进了衣柜里面。马嘉祺站在过道前,左边还是右边,五十五十的胜率。


他打开了左边的柜门,里头空空如也。这一刻丁程鑫以猛虎之势从对面的柜子里扑了出来,伴随一声大吼,吓得马嘉祺浑身一颤,惊恐地举起了他的浣熊爪子。


“你怎么又没猜对!”丁程鑫笑道。


马嘉祺懊恼地仰天抱头。他倒不想真的把丁程鑫摁在柜子里揍一顿。他想看丁程鑫被找到后鼓着脸的表情。


丁程鑫突然提议:“诶,他们三个还没回来,要不要一起吓一下他们?”


“好啊,你藏一边,我藏一边,这样他们不管打开那个柜子,躲在对面的人都可以跳出来吓他们一跳。”


计划很完满,时间却不多。马嘉祺话音刚落,门口就传来喧闹声。他们急急忙忙躲进柜子里,最后在同一个柜子里干瞪眼。


丁程鑫做出夸张的口型:不是要分开躲吗?


马嘉祺比了个手势,表示脑子懵了,没来得及。


正好两位都是竹竿身材,同处一个衣柜也不显拥挤。又正好两位都手长腿长,难免有肢体上的摩擦。平时他们打打闹闹,已经惯于各种亲密的接触,换到这个幽闭的空间里,却突然有些不自在。日光下的亲密和黑暗中的亲密实在是两回事情。


丁程鑫蹬了蹬腿,想舒展一下姿势。他们裸露的脚踝互相摩擦,吓得丁程鑫又把脚收回去了。


马嘉祺觉得两人的腿岔开放可能会更舒服一些,但是挪了腿才发现自己的脚趾直直比着丁程鑫的裤裆。丁程鑫无语地侧了侧身,把不知所措的马蹄刨开了。


狭窄的空间里,除非把自己蜷缩成刺猬,否则怎样的姿势都无比尴尬。偏偏进门的三人不往走廊这边来,反而在客厅里落了座,开始吃起工作人员买来的点心。


“小马哥和丁儿呢?”刘耀文问。


“可能还没回来吧。”姚景元回答。


我们回来啦!不来卧室找我们一下吗!


“唉这个奶油面包真好吃。”宋亚轩满嘴食物,说话含糊。


我们也想吃!真的不来找找我们吗!


“给他们留一点吧。”姚景元说。


姚哥哥真好啊!现在的社会上还有这种人吗!


丁程鑫和马嘉祺在衣柜里激烈地交换眼神。大概他们暂时不会来过道了?要不然出去算了?正在纠结时,他们听到刘耀文说:“他们是不是又去二人世界了。”


宋亚轩附和:“对啊,说不定两个人亲亲密密,吃香喝辣去了。”


“平时就经常一起,休息日还要在一起啊。”姚景元感叹。


刘耀文说:“姚哥,兄弟情,你不懂。”


一句兄弟情说得千回百转,三个人发出别有深意的笑声。


“欸你这么黑,是不是就是这样被晒的啊。”姚景元黏糊糊地讲了句俏皮话。


“哇我哪里黑!”的确不能跟姚景元比,因此刘耀文只争了一句就妥协了,说,“那我以后在他们面前就背过身,让他们晒我的后脑勺。”


“不用怕,晒太阳帮助长高。”


“你信不信我明年就长过你?”


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宋亚轩又笑出了音阶。


黑乎乎的衣柜里,丁程鑫瞪着马嘉祺,马嘉祺瞪着丁程鑫。不过很快他们就各自转开了视线。


天明明没有很热,可衣橱里的温度太高了。升温的是封闭的空气还是人自己,这他们没法分辨。但总而言之,这里面热得令人受不了,要把脑子融化掉,一秒也不能再待下去啦。






「晴天」




晴天就该出游,该谈恋爱。


他们随意来到一片草坪。西部雾都难得露出蓝天,灰蒙蒙的世界一下子有了鲜艳又跳跃的质感。层层叠叠的绿被鲜明地分割开来,草的绿变得更柔软,树的绿变得更茂密,地上摇曳的暗影更加深刻地与头顶晃荡的绿叶遥相呼应。


马嘉祺撑了一把透明伞,是他从公司的拍摄道具里借的。艳阳天撑透明伞,除了凹文艺造型之外毫无用途。丁程鑫笑他装逼,他却把丁程鑫一同拉到伞下。


“你看,”马嘉祺伸长手臂,把伞举高到树下,对着太阳,“是不是很透明?皇帝的新衣里头,那个皇帝可能真的有穿衣服,只不过穿的是这种材料做的衣服。”说完还对着透出蓝天绿叶的雨伞拍了张照。


丁程鑫从伞下退出来,心想,我喜欢的人好智障啊。


他抛开四处照景的马嘉祺,对着自己咵咵来了几张自拍,好完成本月的微博指标。天公作美时拍什么都好看,照片里的丁程鑫明眸皓齿,粉面朱唇,他本人很满意,正在笨拙地给自己加滤镜,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喊他:“阿程,回头!”


一回头,是拍立得的摄像头。丁程鑫说:“你怎么把这个也带出来了?”


公司曾经制作过拍立得周边,因此这台拍立得相机在练习生之间风靡过一段时间。


马嘉祺说:“拿伞的时候顺便找到了这个。”


丁程鑫咧嘴笑开,对着马嘉祺比了个剪刀手。


照片洗出来后,丁程鑫自满道:“帅吧?”


马嘉祺瞅了一眼就把照片揣到身后:“不好看,我帮你收了。”


“哪有不好看!”丁程鑫凑过去抢,“不好看就更不能给你了。”


他们在草坪上来了好几个回合的二人转,这种时候马嘉祺从来不使力气,仅一味躲闪,等躲够了,就妥协了。丁程鑫压着马嘉祺,把照片举在对方面前:“你睁大眼睛,哪里不好看?”


马嘉祺说:“好看,特别好看。你送给我吧。”


“不送。”丁程鑫把照片放进外套口袋,“你刚嫌我丑,没收了。”


一旁的工作人员天真地起哄:“小马只是想私藏你的照片,你就给他吧。”


“是这样吗,”丁程鑫故作镇定,从马嘉祺身上退开,“你好好求我我就给你。”


马嘉祺被戳中了心思,表面上当然不肯显,说:“我也没那么稀罕。”


丁程鑫眼睛一瞪,又开始挠马嘉祺的痒了。




结果就是双方都出了一头汗,滚了一身草。他们暂时离开工作人员的视线,到对面的小卖部买饮料。


两人穿过一片片的绿荫,光阴在他们脸上留下斑驳又不稳定的痕迹,正如他们摇晃的、浮动的心事。


微风吹过来,风里有夏天的最后一丝味道。他们齿间的柠檬茶冰冰的,酸酸的,甜甜的。脚下的土壤很柔软,绿也很柔软,好似能绵延到目所不能及的地方,能让他们走上三天三夜,走到另一个奇妙的国度去。


马嘉祺这样想着,也就这样告诉丁程鑫了。


丁程鑫说,好啊,我们走啊。


但这片草地可没有理想中那样广大。再走几步他们就要到达行道的边缘,再走几步他们就要进入工作人员的视线。


丁程鑫突然说:“诶,跟你说件事。”


“嗯。”


“我只说一次。”


“你说吧。”


丁程鑫凑到马嘉祺耳边,却最终什么都没说,而是吻了一下马嘉祺的鬓角。


马嘉祺没敢看对方。他用手背掩过脸颊,想藏住自己扭曲的表情。他扭头看远处的云,像狗像马像齐天大圣穿着兽皮裙裾。他低头看脚下的草,有绿的有黄的还有那种长长的可以编手环的。


半晌后闷闷的声音从他手背溜出来:“这个吻也只有一次吗。”


“那得看你的表现。”


马嘉祺牵过丁程鑫的手,在指尖落下一个吻。


丁程鑫小声说:“光是这样,我可能不会给第二次。”


马嘉祺攥着他的手没说话,只是含着笑看他。他们都觉得对方在这个时刻格外温顺,仿佛可以接受一切事物发生。这个世界也如此可爱,使一切事物都可能发生。


在这一切可能发生的事物中,他们选择了看着对方傻笑起来。


丁程鑫说:“我把我该说的说完了,现在该你来追我啦。”




之后的某一天,天空难得又放晴,尽管雾霾之下没有蓝色,但太阳在灰色的天空中耀眼又醒目。马嘉祺在丁程鑫的外套口袋里藏了一张拍立得,丁程鑫晚上回房后才发现。


照片上是那天他们随意找到的草坪,但不是丁程鑫对着镜头比剪刀手的时候拍的,而是一张丁程鑫当时没意识到的抓拍。


光照过剩,湛蓝的天和苍郁的植物都不那么明晰,使画面充满了梦幻的暖意。唯一醒目的是画面尽头丁程鑫的侧影。他一身白衣,随意地站着,不知在向何处张望。


让这张照片传达出自然与爱意的,不知是那天阳光晴好的世界,是照片里温柔又放松的人,还是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的镜头。


照片背面是马嘉祺的字:给阿程的情书。


丁程鑫心想这字太丑了,破坏一切浪漫。而且也不浪漫,太装逼了。但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只能想出这种把戏,也的确会被这种把戏触动。


所以几秒后他便忍不住期待,明天会不会继续放晴呀。






「衣柜II」




丁程鑫又躲到了衣柜里。马嘉祺站在走廊前,要不然是左边,要不然是右边,五十五十的概率。


马嘉祺选择了右边。


柜门后面露出丁程鑫明媚的笑脸,眼睛亮得过分,嘴唇红得过分,好像黑夜里藏着一个太阳。


马嘉祺忍不住弯下腰,给这张全世界最可爱的脸蛋一个吻。


他早就想这么做了。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这么做了。






「月圆」




中秋的当天他们终于有了短暂的假期。


早上出门之前马嘉祺就叮嘱道:“可不能再买鞋啊。”


“穷,不买,但是阿迪的新款上了,我就去看一眼,好不好呀?”


这样商商量量、温温顺顺的,马嘉祺不可能拒绝得了。鞋的确没买,倒是互相给对方挑了几件衣服——他们品味合拍,而且都有强烈的打扮对方的欲望——但是稍后他们在餐厅为别的事起了争执。


“不吃折耳根就不是真重庆人!”


“我本来就不是重庆人。”


“不吃折耳根的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

“哥,你太狠了吧。”


话虽如此,最后点餐的时候丁程鑫也没有点折耳根。


马嘉祺叫人哥的时候,那一点点崩溃的小语气和纠结的小表情,实在是丁程鑫的软肋。他逗够了马嘉祺,才第一百零一次不解道:“折耳根不难吃啊。有清新野味的味道,凉拌的时候加点醋加点糖,很消暑的。”


马嘉祺还是一个劲摇头。


“你这样的回我老家肯定要被鄙视。”丁程鑫说,“我们那的老人家最爱吃折耳根。”


“我到地里给老人家挖折耳根,求求老人家高抬贵手不要劝我吃。”


“你会挖吗?你这个城里人恐怕连田都没见过。”


“田我还是见过的……”


说起家乡的事情,丁程鑫就变得兴奋:“你要是真的去了,我就带你挖红薯。红薯可以放到地里头焖,跟做叫花鸡一样,放点香的叶子,焖出来很好吃的。还可以到小卖部买那种小鞭炮,投到水塘边上,会把鱼吓得飞起来。”


他巴不得把一切都分享给马嘉祺,一想到马嘉祺也可以站在他最爱的土地上,思绪就如野马一样奔腾了很远:“你夏天的时候来还可以到我家后面游泳,那个水还挺干净的。刚好水塘后面的山坡上有折耳根,我在水里游,你就拿着铲子在山上摘折耳根……”


“凭什么我不能游泳!”马嘉祺又在抗议了。但实际上,他的心已经融化得软绵绵的,风一吹就能飞到四川大山里产仙子的土地上:“那你得带我去啊。”


“随时带你去。”丁程鑫说,“你那么乖桑桑的,那里的人肯定都好喜欢你。”


吃完午饭后他们又去看了场电影。马嘉祺脑子里狂奔过无数个经典桥段,但最终一个都没发生。他们只是规规矩矩地吃完了一桶爆米花。马嘉祺想,早知道就不看碟中谍6,乒呤乓啷让人目不转睛。该看悲伤逆流成河,他们都不感兴趣的那种,最好看得在电影院手牵手头靠头地睡着。


看完电影丁程鑫就该回家过节了。马嘉祺叫了辆车,独自回宿舍。车来了,丁程鑫突然说公司发的月饼落在了宿舍,也嗖的一下钻进了车里。


回宿舍拿了月饼,天色已晚,丁程鑫实在没别的借口了。他在门口系了半天鞋带,才开口:“马嘉祺。”


“嗯?”


“现在没法带你去四川老家。”他捏紧手指,晃荡着装月饼的袋子,“你先来我重庆的家呗,也有折耳根吃。”


“能不能不要折耳根啊!”马嘉祺涨红了脸,奔到玄关换鞋子的速度却比谁都快。


他们一齐走到外头,走进凉爽的秋夜里。满月浮在云层上,天下太平,印证一切关于团圆与美好的诗句。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迟来还是要说一句,中秋快乐!

评论

热度(3341)

  1. 共13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